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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市人民代表大会监察和司法委员会对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关于刑事审判工作情况的报告的意见和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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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9月19日在北京市第十五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五次会议上

北京市人大监察和司法委员会主任委员 陈永

主任、各位副主任、秘书长、各位委员:

  按照今年市人大常委会监督工作计划和主任会议确定的工作方案,成立由市人大监察和司法委员会组成人员、司法代表小组成员为主的调研组,对本市法院刑事审判工作情况进行了调研。为增强调研的针对性、实效性,市人大常委会内务司法办公室加强与市高级人民法院的沟通,提出了调研重点。调研组围绕扫黑除恶专项斗争、落实以审判为中心的刑事诉讼制度改革等,通过实地视察、听取汇报、旁听庭审等方式到中级和基层法院调研,分别听取了监察、检察、公安、司法行政等机关的汇报和意见建议。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侯君舒率队到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调研,对法院刑事审判工作提出意见。8月28日,监察和司法委员会召开会议,专题研究市高级人民法院关于刑事审判工作情况的报告(讨论稿),并提出意见和建议。

  监察和司法委员会认为,近年来,全市法院按照中央和市委的部署要求,积极落实各项改革任务,全面准确履行刑事审判职能,刑事司法能力和审判质效都有了很大提升,在惩治犯罪、维护公平正义和首都安全稳定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市高级人民法院的报告,总结了成绩,问题找的准,原因分析具体、客观,解决对策务实可行。监察和司法委员会同意这个报告。

  在看到工作成绩的同时,还应当清醒地看到当前刑事审判工作中还有一些问题:

  一是以审判为中心的刑事诉讼制度改革需要进一步深化。与之相适应的罪刑法定、人权保障、证据裁判等现代刑事司法理念尚未牢固确立,还不能体现在每一个司法裁判上。与公安、检察、司法行政机关之间的沟通协调作用发挥不充分,统筹推进改革的力度以及机制落实有待进一步加强。证人鉴定人出庭率不高,证人出庭难问题依然存在。法律援助辩护律师主要以法律帮助为主,辩护职能尚未充分发挥。重罪案件中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需要进一步规范,被告人自愿认罪认罚并同意适用速裁程序审理的适用率有待进一步提高。有些案件审理时间过长,重大、复杂案件当庭宣判率不高,裁判文书的说理性不强、司法裁判尺度不统一问题时有反映,审判质效需要进一步提升。

  二是扫黑除恶专项斗争需要进一步加强。有的法院和干警对开展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的重大意义认识不到位,重视程度不够,对中央有关扫黑除恶的规定和要求没有吃透,对案件定性、法律适用、证据标准的把握还不够统一。有的法院参与黑恶案件办理的专业力量不强,经验不足,依法查处财产、追缴其他违法所得不及时,一些案件办理的质量不高,影响了专项斗争的深入开展。有的法官满足于“就案办案”,对查办案件中发现的行业管理、社会治理方面的问题剖析不及时、不深入,司法建议运用不够充分,对案件背后可能涉及的“保护伞”、“关系网”敏锐性不够,主动发现、排查线索意识不强,惩治黑恶势力犯罪的整体司法效能有待进一步提高。

  三是审理金融、电信网络、涉众型经济犯罪等新类型犯罪案件需要进一步改进。与公安、检察机关的协作配合机制有待进一步健全完善,对新类型案件的规律、特征分析研究不够,典型案件法治宣传力度不够,参与社会治理成效有待进一步彰显;非法集资类犯罪案件追赃挽损率低,涉案赃物价值贬损问题突出,办案周期长也导致了涉案人员集体访频繁,影响首都社会和谐稳定。

  四是队伍综合素质能力需要进一步提升。基层法院普遍反映刑事审判力量不足、法官队伍老化、队伍结构不合理,人才流失较为严重;面对重大、复杂敏感案件,有的法官刑事司法能力不足,专业化审判水平有待进一步提高;单纯以办案数量考核刑事审判业务不科学,影响了刑事审判干警的职业尊荣感和工作积极性;内设机构改革后,基层法院的少年庭基本并入其他庭室,对未成年人案件审判队伍形成较大冲击。

  如何落实好司法改革任务,更好地发挥刑事审判职能作用,还需要全市法院作更大的努力。对此,监察和司法委员会提出以下建议:

  一、强化政治担当,深化对做好首都刑事审判工作重要性的认识

  全市法院要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深刻认识首都刑事审判工作的重要意义和面临的新形势新任务新要求,树牢“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始终确保首都刑事审判工作正确的政治方向。紧紧围绕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都感受到公平正义这个目标,坚持惩罚犯罪与保障人权相统一,依法严惩危害国家政治安全、经济安全和社会稳定的各类刑事犯罪,进一步发挥好刑事审判的惩戒、震慑、预防功能,更好地服务于首都改革发展稳定大局,为建设法治中国首善之区和国际一流的和谐宜居之都提供有力的司法保障。

  二、坚持首善标准,高水平做好新时代首都刑事审判工作

  要始终坚持首善标准和问题导向,严格落实刑事诉讼法,深化以审判为中心的刑事诉讼制度改革,在非法证据排除、证人鉴定人出庭作证、刑事案件律师辩护全覆盖、依法保障刑事诉讼参与人权利等方面取得新进展。加强对公安改革、检察改革的研究分析,发挥好审判的引领和导向作用,推动侦查、检察机关按照审判标准开展侦查取证和批捕起诉。积极探索案件审理方式的改革,促进案件繁简分流,不断提升刑事审判工作的效率和水平。加强与公安、检察机关的协调配合和工作衔接,做好金融、电信网络、涉众型经济犯罪的审判工作,既依法严惩犯罪,又最大限度地追赃挽损,维护好首都社会稳定。深入研究新类型案件的规律、动向和特征,及时向党委、政府和有关部门提出意见建议,充分发挥刑事审判在社会治理中的作用;通过典型案件加强法治宣传,实现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的有机统一。

  三、坚持依法严惩,深入开展扫黑除恶专项斗争

  要进一步提高政治站位,深化对开展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的认识,确保中央和市委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的重大决策部署在全市法院得到不折不扣贯彻落实。坚持对黑恶势力犯罪零容忍,准确把握法律政策、统一适用标准,依法从严快审人民群众反映强烈的黑恶势力犯罪,始终保持对各类黑恶势力犯罪的高压态势。立足审判职能,进一步加强与纪检监察、公安、检察等部门的协作配合,建立健全长效机制,参与综合治理,提高惩治黑恶势力犯罪的整体司法效能,推动本市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向纵深发展。

  四、完善机制保障,大力加强刑事审判队伍建设

  要强化司法业务能力建设,不断提高刑事法官驾驭庭审、审查证据、适用法律、把握政策、判决说理以及审理新类型案件的能力水平。加强刑事审判团队建设,健全完善职业保障,着力解决好队伍不稳定、年龄结构断档的问题,进一步拓宽职业发展空间,提升刑事审判岗位的职业尊荣感。综合考虑案件数量、类型、难易程度、办案质效等因素,建立符合刑事审判工作特点的考核机制。坚持少年审判专业化发展方向,进一步深化少年家事审判工作体制机制改革。强化监督制约,完善刑事审判监督管理,充分运用现代科技手段,大力提高刑事审判工作的信息化应用水平,提升司法效率,促进司法公正。

  以上意见,供常委会组成人员审议时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