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老城存在大量的历史街区，历史街区保护和更新改造是新时代北京城市发展规划的重要工作，也是现阶段全市的重点工作。2017年，朝阳门街道“东四南历史街区保护更新公众参与”项目荣获全国人居环境建设领域的最高荣誉奖项——中国人居环境范例奖，这是唯一一个以名城保护和社区营造为主题的获奖项目，这一项目还同时获得了北京市优秀城乡规划设计一等奖，成绩的取得主要得益于朝阳门街道在风貌保护与人文复兴中持续引导推进公众参与，创新性地做好群众工作。
一、东四南历史街区保护更新公众参与的案例与方法
1.史家胡同博物馆的筹建
2010年10月，朝阳门街道办事处和英国王储慈善基金会开始共同筹建史家胡同博物馆。基金会策划开展了为期5天的工作坊活动，经居民共同讨论决定把这里建成社区的文化活动场所，也就是现在的史家胡同博物馆。居民给它的功能定位是“文化的展示厅、社区的议事厅、居民的会客厅”。博物馆是基于居民共同意愿和胡同文化底蕴成立的，逐渐地成为了居民的文化中心，凝聚了人心，增强了自豪感，提升了文化自觉，大家称之为“文化祠堂”。
2.史家胡同风貌保护协会的成立
2014年9月，“史家胡同风貌保护协会”成立，作为胡同里的第三方非政府组织，形成了基层政府、社区、居民、产权单位、房屋管理部门、研究机构、专家志愿者、企业等共同参与历史街区保护的新平台。协会的发起成立，除了居民的热情参与，还得到了关心胡同保护的社会各界的支持，使胡同博物馆积累了很好的资源。
3.文化社区营造与文化共同体模式的孵化
新型社区文化生活馆的创新。2017年9月，在街道的引导扶持下，朝阳门社区文化生活馆由北京ONE艺术创意机构正式运营。一年多来，先后举办了超过400场各类文化艺术活动，服务人群超过2万人次。新型社区文化生活馆，扎根胡同，激发了群众文化参与热情，吸引了年轻人的认同和加入，提升了居民的文化品位与需求。
史家胡同文创社。2016年9月，成立了史家胡同文创社。文创社立足史家胡同，深度挖掘地区文化资源，紧密联系社区，形成了胡同文创、党建文创、廉政文创等十余个系列。开展了居民喜闻乐见的文创活动，把“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工作方法用于文创产品开发中，吸引当地居民中有绘画、书法、手工制作、摄影等爱好和能力的居民参与其中。
北京国际设计周朝阳门分会场。北京国际设计周连续3年在东四南和朝阳门地区举办分会场，2018年，朝阳门分会场拓宽区域影响力，设立朝阳门社区文化生活馆、史家胡同博物馆、史家胡同文创社等多个会场，吸引了设计师、学者、居民等社会各界人士深度参与。朝阳门分会场设计周期间，参观人数超过10万人次，其中十一黄金周期间参观人数突破6万人次。
4.寓党建引领于文化共同体模式创建之中
朝阳门街道在文化共同体模式的孵化中也在积极探索如何实现和发挥党的领导地位，将党建引领寓于整个东四南文化共同体模式的创建之中。
酝酿期给予社会组织自主空间。起初，朝阳门街道在居民自主与上级政策要求之间找到了一个结合点，在社会共治力量的自主作用中及时引导，让社会共治力量良性发展，既保留了自主空间，又规定了发展方向，紧紧围绕党和政府的重点工作展开。
成熟期明确党建引领地位。在各种社会力量逐渐培育发展成熟的过程中，明确了党建引领的地位。2017年9月，朝阳门街道开展了以“党建四Hé院，欢迎大家来”为主题的首届基层党建创新工作论坛。通过学习、分享、讨论、提高，努力探索出具有朝阳门街道特色的城市基层党建新方法，不断强化基层党组织的核心引领作用。
党建引领模式的创新。为了落实全面从严治党主体责任的各项要求，街道提出“创意党建”和“党建文创”的创新工作思路。将党建知识融入文创产品中，别开生面地宣传党建工作，形成居民乐于接受并参与其中的党建活动，在党建引领文化中既宣传了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又结合古都风貌保护与文化复兴等重点工作，潜移默化影响居民日常的相关意识与行为。
二、东四南历史街区保护更新公众参与的经验与设想
1.坚持党建引领，把准工作方向
街道工委积极发挥核心引领作用，以朝阳门“党建四Hé院”品牌为载体，带领相关社区党委对东四南历史街区的保护精心谋划、全力支持、合力推动，努力实现“党心合、合则生力；民心合、合则正气；资源合、合则创新；社会合、合则发展”。
2.强化社会协同，建立文化精华区管理创新平台
参照东城区居家养老街道级管理中心模式，由史家胡同风貌保护协会运维此平台，以文化联合体为核心，实现朝阳门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良性运转。在这一体系下，实现战略联盟、多元合作。系统推进项目储备、居民自组织孵化、胡同微空间设计、院落提升、艺术社区计划、文化社区营造等重点项目，在“党建四Hé院”品牌模式下，坚持党建引领，逐步深化文化同养老、生活性服务业、城建、社建、民族、宣传等各方面的共享合作，融合提升。
3.引入更多专业资源和智力支持
在东四南开展的保护实践，需要规划、建筑、艺术、社会学、历史学等多方面的专业人士和机构，尤其是富有开创性的专业社会组织，更是能够在此发挥其独特作用，希望从更高层面支持对接更多此类资源，并以专家驻地计划的参与式研究方式立课题、出理论、创模式，更好地指导下一步实践，提升专业化水平。
4.提供政策支持，做好试验区建设
北京文保区实践路径应该多元化，我们的渐进式探索还是颗小苗，需要更多耐心与呵护，作为东城区六片历史文化精品区之一，为实现风貌保护多元化路径，希望能够将东四南文保区列为“风貌保护试验区”，统筹相关部门给予一定的机制和资金保障，比如，提供条件在自愿疏解的同时留住部分原住老居民，出台保护区房屋分类修缮细则，房屋修缮和胡同外立面维护前应结合保护院落信息整体论证等，进行更多更系统的探索，把多年来的试验探求延续下去。
三、东四南历史街区保护更新公众参与的启示
1.古都风貌保护中公众参与的治理路径
公众参与治理路径的有效性。在解决公共事务时，为什么公众参与是必要的？诺贝尔奖获得者Elinor Ostrom提出：较小规模的公共事务中自主组织和自主治理方式更加有效。因为在这种情形中，人们不断地沟通和互动，因此他们有可能知道谁是能够信任的。在相当长的时间后，彼此之间就能达成一种共同的行为准则和互惠的处事模式。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善治状态，让所有利益相关主体共同参与到对古都风貌保护与复兴中来才能实现。
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格局。加强社会治理制度建设，完善党委领导、政府负责、社会协同、公众参与、法治保障的社会治理体制，提高社会治理社会化、法治化、智能化、专业化水平。在朝阳门街道的风貌保护工作中，正是在尝试进行社会治理领域的实践，在党的领导下，把公共事务放在社会治理的解决机制下，进行一种新的探索与尝试。
扩大公众政治参与是维护政治稳定的必然要求。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多次强调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党的奋斗目标，不断促进社会公平正义，提升人民获得感、幸福感。所以，有效的社会治理是手段与途径，目的是使人民有获得感、幸福感，最终实现长治久安。
2.党和政府引领提升公众参与效果的具体方法
坚持党引领公众参与。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坚持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党是领导一切的。”在朝阳门街道的工作经验中，党的领导体现在对风貌保护中的公众参与工作的领导，通过党对协商民主的领导实现了党的领导。
公众参与中的具体规则。具体规则包括：公共事务的信息需公开透明、过程受到监督；公民应当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公众平等依法有序参与的法治原则；公众参与的绩效与渐进平衡原则。公众参与本来的目的就是帮助公共事务处理的绩效，但同时，实现公众参与的过程是有自身规律的，不能一刀切。
充分发挥非政府组织在公众参与中的载体和平台作用。契约失灵理论强调，由于信息不对称关系的存在，消费者无法在现行的契约制度下有效地监督商品生产者或服务供应商的行为，在公共事务层面，这种不对称关系导致政府直接提供的公共产品很难取得满足公众的多方面具体的需要、很难取得公众的认可。因此，非政府组织“非营利性”的特征与“第三方”立场，使得它们能够成为降低监督成本的一种替代性制度安排，消费者更偏好非政府组织所提供的服务而拒绝单纯由市场或者政府提供的选择或安排。所以，非政府组织可以成为公众参与的载体与平台，同时也可以避免公众无序、无组织的参与。
(作者单位：朝阳门街道工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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