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孙经纬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人大工作会议上强调指出，“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实现我国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要制度载体”，为新时代坚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指明了方向，对继续推进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理论和实践创新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为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坚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重要思想，学习贯彻中央人大工作会议和市委第六次人大工作会议精神，践行全过程人民民主，全面提升人大工作质量和水平，不断推动人大制度建设和工作实践与时俱进。2022年8月27日，由北京市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理论研究会秘书处、中共北京市委党校（北京行政学院）政治学教研部和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学研究所政治制度研究室联合举办的“第八届民主与法治学术交流座谈会——新时代地方人大工作的理论与实践（北京·2022）”在北京会议中心举行。
北京市人大常委会副秘书长、研究室主任、北京市人大制度理论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崔新建，中共北京市委党校（北京行政学院）分管日常工作的副校（院）长朱柏成和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学研究所所长、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政府管理学院院长张树华在大会开幕式上致辞。北京市人大常委会研究室副主任、《北京人大》主编田洪俊主持开幕式。
座谈会以“线上＋线下”方式进行，邀请中国社会科学院、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复旦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北京联合大学政治文明建设研究基地、北京市委党校（北京行政学院）、北京日报社等有关专家学者和全国人大常委会、北京市人大常委会及各区人大常委会有关同志参加。会上，19位与会专家和人大工作者围绕中央人大工作会议精神，就如何坚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不断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从理论阐释、制度建设、具体实践等层面展开了深入的交流。
深入贯彻全过程人民民主重大理念
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教授桑玉成对全过程人民民主理论研究的若干问题进行了阐释。他认为，社会主义的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对资本主义民主的超越，是高于资本主义民主的新型民主形态。资本主义的民主主要体现在选举环节，而全过程人民民主不是“一次性消费行为”，它弥补了“非全过程民主”的缺陷。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需要实现价值性命题、解释性命题和操作性命题的统一。要重视关于操作性命题的研究和设置，通过实实在在的可操作、可实践的方案，使民主的价值性命题和解释性命题得到实现。
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所长、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法学院院长莫纪宏研究员在谈到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全周期性特征时表示，全周期是一个管理型概念，它注重在系统要素、结构功能、运行机制、过程结果等层面，进行全周期的统筹和全过程整合。它保证一个系统从产生到成长、成熟、衰退各周期来进行全面的管理，是一个系统化的管理模式思路。我们要将全周期管理的方式运用到地方人大工作中来，推动各项措施在政策取向上相互配合，在实施过程中相互促进，在工作成效上相得益彰，从而在贯彻全过程人民民主中突出全周期性的要求。
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学研究所所长、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政府管理学院院长张树华研究员指出，我们要胸怀“两个大局”，围绕时代主题建构中国自主的知识体系，回答中国之问、世界之问、时代之问和人民之问，讲清中国之路、中国之治和中国之理。要以党和国家、人民关心的重大理论问题为学术关切，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人大工作会议的讲话精神，就如何全面完整准确理解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社会主义民主的一系列重要论述和辨析中西方民主差异，如何理解习近平总书记的“人民观”和阐释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大理念，以及如何推进各级人大工作、讲好中国故事，作出应有的理论贡献。
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院长燕继荣教授论述了人民民主与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关系。他认为，人民民主是现代国家的根本价值和制度原则，是国家现代化的必然结果和必然要求。同时，现代化也激发了人民的积极性，这就要求人民民主的制度供给。人民性是中国现代化的方向，坚持人民至上，保持国家发展的人民性，就是中国现代化取得重大成就的重要保障。实践证明，只有坚持体现人民性的人民民主制度和政策，才能得到人民拥护。只有以人民为中心从而优化制度和调试政策的国家，才能保持持久的发展和繁荣。全过程人民民主不仅是民主的全过程，而且是民主的全方面。因此，全过程人民民主在理念、制度、政策各个方面，应该保持和实现人民性。
北京日报理论周刊主编、高级编辑李庆英在发言中表示，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社会主义民主新形态，标注了中国政治建设在人类政治文明发展进程中迈上新的历史方位。全过程人民民主既有正确的发展道路，又有科学的理论体系，既有完整的制度安排，又有广泛的参与实践，四位一体、有机统一，从而使人民当家作主更好地体现在国家政治生活和社会生活之中，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制度的优越性得到了更好的发挥，从而生动展现了社会主义民主在中国的勃勃生机和强大生命力。
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学研究所政治制度研究室主任韩旭研究员认为，进入新时代，人民群众的物质文化生活水平得到极大提升，但同时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愿望已经不只限于只改善物质文化生活，而且还有民主、法治、公平、正义等一系列要求，还有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这是新时代面临的一个重要课题。全过程人民民主就是对这一问题的回答。扎实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要求我们对于公共事务的管理方式作出相应的调整和改变，充分保障人民群众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同时提供更加有序的制度化渠道，更好服务和满足人民群众的基本权利和需求。
丰富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首都实践
东城区人大常委会党组副书记、副主任吕德成交流了东城区人大常委会在代表选举、监督工作、重大事项决定、人事任免、代表工作、人大街工委工作中践行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鲜活实践和具体做法。
他认为，要保障人民依法行使选举权利，使保障人民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落实到人大工作的各方面、各环节、全过程，确保区委区政府在决策执行监督落实的各个环节都能听到来自人民的声音；要完善人大的民主民意表达平台和载体，健全吸纳民意、汇集民智的工作机制；要探索人大协商，把各方面社情民意统一于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当中。
中共北京市委党校（北京行政学院）政治学教研部副主任、副教授何军介绍了朝阳区农展南里社区议事会的案例。他认为，农展南里社区形成了有议事空间、有议事队伍、有议事主题、有议事规则、有共商共治机制的架构和运作模式。农展南里社区治理从党的领导的角度讲，党组织的作用发挥和社区自治组织融合在一起；从党组织自身建设的角度讲，它向下延伸党组织，在楼院层面设立了党支部，在条件具备的楼门设立了党小组；从社区自治的角度讲，它在楼院层级设立了自治组织；从培育和发展社会组织的角度讲，它的社会组织运作机制符合管理学原理，形成了闭环；从居民自治的理念角度讲，居民主体性被发现并发挥了积极作用。
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政治学系副教授于晓虹对全过程人民民主视阈中北京人大立法机制的发展与创新进行了剖析。她表示，全过程人民民主意味着全链条、全方位和全覆盖，这是有中国特色的广泛、真实而管用的民主。如何在地方人大立法的过程中贯彻实施这一理念，是我们要解决的核心问题。北京人大的立法工作心系人民，在立法工作的全过程当中会吸纳和借鉴各方的意见，形成了一种党委领导、人大主导、政府依托和各方参与的立法工作格局。北京人大作为地方人大的一个非常典型的代表，在地方性法规的制定过程当中，体现了人大机关的专业性和创新性的不断发展，以及主导性和自主性的不断展现。
朝阳区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宝月凤介绍了朝阳区基层立法联系点的建设经验。她认为，要构建工作格局，高站位推进基层立法联系点的建设。坚持统筹协调和分工负责相结合、坚持全面覆盖与精准对接相结合、坚持线下互动和线上征集相结合、坚持服务立法与普法宣传相结合，高标准开展基层立法联系点的工作。并且要充分发挥基层立法联系点工作与人大监督工作相融合的优势、人大代表密切联系群众的优势、一线执法和司法部门的优势、广大朝阳律师的专业资源优势、立法联络员和信息员来自群众服务群众的优势，高质量汇集民情、民意、民智。
坚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
北京市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理论研究会原副会长席文启表示，要从我国的历史乃至世界人类政治制度发展史的角度来理解习近平总书记所说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符合我国国情和实际、体现社会主义国家性质、保证人民当家作主、保障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好制度，是我们党领导人民在人类政治制度史上的伟大创造，是在我国政治发展史乃至世界政治发展史上具有重大意义的全新政治制度”。我们必须坚持用制度体系保证人民当家作主，包括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基层群众自治制度等在内的政治制度都是实行人民当家作主的制度保障，都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制度和政治发展道路的设计。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作为我们国家的根本政治制度，要与其他基本政治制度联系起来，系统化贯彻落实，进一步增强我们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道路的自信。
北京市人大常委会研究室副主任、《北京人大》主编田洪俊认为，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作为根本政治制度，必须长期坚持、不断完善。这首先要求我们敬畏、尊重和坚持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才能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这不仅是对人大工作者、从事人大制度理论研究的同志，也是对全党全社会提出的共同要求，我们必须坚持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在坚持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前提下，去发展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然后在具体的工作方法上去进行创新。在坚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过程中要处理好守正与创新关系，在守正的基础和前提下去创新，不能本末倒置，不能走老路，也不能走偏路。
昌平区人大常委会研究室主任张俊峰说，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有机统一的根本政治制度安排，保证了党领导人民依法有效治理国家。具体来讲，以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为实现途径和制度载体，善于使党的主张通过法定程序成为国家意志，善于使党组织推荐的人选通过法定程序成为国家政权机关的领导人员，善于通过国家政权机关实施党对国家和社会的领导，维护中央权威、维护全党全国团结统一。人民当家作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和核心，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保证人民当家作主的重要途径和最高实现形式。
推动新时代人大工作高质量发展
全国人大常委会代表资格审查委员会原办公室主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办公厅联络局原巡视员李伯钧对加强代表工作能力的着力点发表了意见。他指出，要提高代表工作的统筹谋划能力、组织实施能力、服务保障能力，要强化调研能力、拓展沟通能力、历练表达能力。加强代表工作能力建设要坚持的总原则就是以习近平总书记去年在中央人大工作会议上提出的人大“四个机关”的定位和要求，全面加强新时代人大工作和建设。按照总的原则，人大代表工作应注重思想政治建设、业务素质建设、机制和制度建设、平台阵地建设、组织纪律建设和人员队伍建设。同时要坚持正确的政治导向、民意导向、法制导向、目标导向、大局导向、问题导向、时效导向和责任导向，推动人大代表工作能力上台阶，推动人大代表工作提质增效。
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副院长、政治学系副主任孟天广在谈及代表身份对干部态度和行为的影响时提出，代表的身份能够赋能这些官员让他们理解民意诉求的复杂性、多样性，官员的身份又能够让代表了解政府的逻辑，使他们具备关于政府业务或政策议程的专业知识，二者的结合形成了一种双向赋权的过程。这将促使他们拥有更坚定的人民观和先锋队意识，而且更愿意调研民众的偏好，并把民意吸纳到决策的过程中间来，从而增加立法或者决策的有效性和及时性，进一步提升国家治理的科学性和民主性。
针对基层立法联系点建设工作，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政治学系副教授孙龙认为，立法联系点的制度体现了我国民主立法的一个理论逻辑。从立法领域的群众路线到全过程人民民主，它强调扩大参与的理念，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理论武装。全国人大和地方人大的关系是法律上的监督关系、工作上的联系关系、客观上的指导关系。通过立法联系点制度，把全国人大和地方人大的联系机制制度化了。因而立法联系点制度是立足于中国本土的一种制度，它更加具有生命力，也是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深刻体现。中共北京市委党校（北京行政学院）法学教研部副主任周悦丽教授表示，基层立法联系点适应了新时代人民群众主体意识增长的需要，是以人民为中心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建设的生动体现，是推进基层治理实践、基层治理现代化的一个重要抓手。要从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有机统一出发，推进基层立法联系点制度发展；要在坚持科学立法、民主立法和依法立法有机统一基础上，推进基层立法联系点制度创新；要按照坚持法律制定实施和监督的有机统一的要求，去拓展基层立法联系点制度。
对于人大代表之家和人大代表联络站建设，密云区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刘长礼认为，在党政层面，要通过人大代表“家”“站”作用的发挥，服务于党的治国理政；在人大层面，要以人大代表“家”“站”为切入点，加强对基层人大工作的指导，防止活动行政化的倾向；在代表层面，要通过人大代表“家”“站”让各级人大代表与选民实现零距离的接触；在工作层面，要通过人大代表“家”“站”让代表闭会期间的活动持续深入开展；在社会层面，要通过人大代表“家”“站”使群众更能直接感受到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优势。中共北京市委党校（北京行政学院）政治教研部讲师赵竞认为，随着人大代表下基层活动的开展，借助于人大代表“家”“站”的载体，形成了密切联系群众的机理。这种机理在运行的过程当中是真实有效的，从而将群众的意见纳入到立法和监督过程当中，使得群众在立法和监督体系中越来越靠近中心，进而促使代表去密切联系群众，并以这样的方式去增强甚至重塑代表性，使人民群众能够通过更多的合法渠道参与到立法和监督中。
本次座谈会彰显了“民主与法治学术交流座谈会”的重要平台作用，参会人员结构合理、层次较高，交流研讨内容丰富、成效显著，会议发言不仅进一步阐释了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新时代坚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重要思想，而且系统地梳理和分析了北京市人大及其常委会依法履职，围绕中央决策部署和市委中心工作创造性开展工作，在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保证宪法全面贯彻实施、高质量立法、加强人大监督等方面进行的丰富实践及其经验，为进一步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坚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重要思想，深刻理解把握中央人大工作会议的重大意义，不断创新和丰富本市各级人大工作理论与实践，提供了理论支撑和智力支持。
（作者系中共北京市委党校（北京行政学院）政治学教研部讲师。据《北京干部教育》第49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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